【不恨君生早】第三章
*剑网3同人，BG，CP是曹炎烈 x 原创女主
*假如在北地军中的曹炎烈被雪阳找到，然后一纸调令调进了天策
*老曹带幼昔的温馨日常为主，等幼昔长大她才会开始反追
*NPC年龄和部分事件发生时间有调整
指尖江湖里说老曹嫉妒杨宁，我觉得嫉妒不至于，但老曹很能打，在北地没遇到多少对手的话，刚到天策可能会迎接来自武学天才杨宁的降维打击……
所以他失落蛋疼练武也是合理的吧x毕竟现在还只是个22岁的小曹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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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炎烈依旧戴着面具、穿着一身铁甲，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听起来就重得很。他还提了一杆枪，枪头枪杆都是铁的，有一人多高，看起来也重得不行。他抬眼看了木昔一眼，从怀里摸出根毛了边的布带子把头发草草一扎，就提起枪，颇有些不耐烦地道：“闪开些，仔细伤了你。”
看这模样他是要练枪了。木昔识相地退了几步，却不明白，又问他：“曹将军，你不高兴，为什么？”
曹炎烈没吭气，用力出了口气，提起枪往前一扎，“呼”的一声。
木昔并不觉自己讨了个没趣，把沙包抛到高处又伸手去接，如此玩着想了一会儿，就替他找了个很在理的理由：“是不是你考校时枪法不济，所以总教头罚你来练枪？”说罢又学婆婆的样子叹了口气，安慰他道，“哎，这也是常有的事，那你练吧，练好了我跟你玩。”
他嘴角往下垂了垂，依旧是不说话，卖力地练他的枪法，倒跟平日里木昔见到被罚了的或是考校没过的大哥哥们的模样差不大离。木昔觉得自己一定是说对了，倒也理解他，却又觉沙包一个人玩不如两个人玩有趣，因此她虽想着要懂事一些，自己玩，两眼却忍不住朝曹炎烈的方向瞄，如此玩着玩着，一个不慎沙包就脱了手，直朝着曹炎烈砸了过去。
那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木昔不敢上前，只好大叫：“过去了，过去了！”刚喊了两声， 却见曹炎烈忽把枪头往下一压一挑，那沙包正好被他高高挑起，接着斜斜又落回了木昔跟前。
木昔拿目光追着沙包看，先使劲仰了头，接着又猛地低头，最后她捡起沙包，拍拍上边的土，又抬起头来，看着曹炎烈，惊呼道：“曹将军，你好厉害！你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会被罚？”
“谁说我被罚了？”曹炎烈瞟她一眼，把枪使劲插到地上，跟她说了这日来第一句话，“论武功我比你曹姐姐还强些，我又不曾做错事——且就算要罚我，也轮不到他杨宁。”
“可他是总教头，人们都归他管，为什么他不能罚你？” 木昔心下不解，把“总”字咬得格外之重，一连声地问道，“你要是没被罚，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练枪？别人呢？曹姐姐呢？大哥哥大姐姐们都是好几个一起玩的，为什么没人跟你玩？你不喜欢总教头？我喜欢总教头，就是他太忙了，不然我可以跟他玩捉迷藏，他会帮我藏到树上去！”
她说到开心事了，就越说越开心，手舞足蹈地讲了半天总教头怎样把她藏到树上去：“就这样托着我，然后这样，然后我——曹将军你看我呀，我抱住树，然后这样，然后就上去了，别人都看不见！”说完她又比了个“嘘”的手势，笑着小声道，“然后我们约好了，上树的事不能让我婆婆知道。”
曹炎烈听她讲了半天的高兴事，却不笑，反手提起那杆枪，拉着个脸道：“你这么喜欢他？”
木昔看得懂他的表情，就笑不出来了，却还是实话实说道：“小孩子们都喜欢他，我们大孩子也都喜欢他——他很会带我们玩。”
曹炎烈就不高兴了，他不说，可木昔看得出来。木昔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想来想去，只觉得一定是他跟总教头不对眼，可为什么不对眼，却又想不出来了。
木昔向来被大人们说“是个懂眼色的闺女”，见他不快，也就不跟他叨叨了，又围着他抛了会儿沙包玩，当中有几回险些丢到他身上去，都被他拿枪挑了回来。
到傍晚时，曹炎烈又拉着她把她送回了家，路上虽没跟她说太多话，听她讲小老虎学打猎的故事时倒应了几句。
往后几日都是这般。木昔与其说是“懂眼色”，不如说是胆小，他摆出一张写着“不想说”的脸，木昔便是有千万句话都不敢劝他，好在他倒许她在自己跟前玩，她于是就变着花样玩，想要引他来跟自己一起玩——独个练枪有什么好？人多了一起玩才热闹呢。他现下不欢喜，可要是玩一会儿，那肯定就欢喜起来了。
头一天和第二天就是抛沙包；第三天下过了雨，地上的沙土被浸湿了，木昔就拿沙土垒了几道“墙”，照着家里的格局垒的，还垒了个小桌子，自以为像极了，本是等着曹炎烈来夸的，不料他只顾着练枪，压根没多理会；第四天木昔拿小木棍在地上画了几个格子，拿沙包对着格子抛，又念着儿歌跳来跳去，不多会儿工夫跳出一身汗来，就不跳了。她觉得自己跟曹炎烈玩了这么多天，已算很是相熟，可以多说些话了，就盘腿在树下坐下，巴巴地看着他，问道：“曹将军，你天天练枪，就不累么？”
曹炎烈练了大半天，衣裳头发都被汗湿透了。他闻言又挥了几下枪，走过来往她身边一坐，挽起衣袖，摘下腰带上挂着的水囊喝了两口。
木昔也渴了，盯着他的水囊看了一会儿，伸手道：“我也想喝水。”
“你自己没带？”曹炎烈瞥了她一眼，把水囊递给了她，“若我不在你该如何？仔细热坏了。”
其实婆婆是灌了水给她备着的，可木昔总是忘了这一回事。她玩得一头汗，早渴坏了，接过水囊赶紧喝了几大口，喝得急了，还打了个小嗝。曹炎烈就把水囊拿了回来，拍拍她脊背，道：“那么着急做甚？仔细呛水。”
木昔拿手背抹抹嘴边的水，抬头看看他的脸色，就又往他身边蹭：“曹将军，你今日欢喜了？总教头你们不打架了，又一起玩了么？”
曹炎烈闻言很是诧异，看了她一眼，就告诫道：“谁跟他打架了？你可别乱说。”
“那为什么你不喜欢他？我婆婆说了，姑娘家才爱吵架，男孩子若看不惯了，总是打架——我小哥哥就是这样的。”木昔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朝前抬抬手，就惊叫道，“你头发都湿了，现在还有风！那你会不会生病？”
曹炎烈浑不在意，嗤笑道：“当日我刚到北地时，正是冬日里，滴水成冰，我棉衣都没一件，也不曾病倒了。”
木昔听人说过，愈是往北，天愈是冷，到很北边的地方，连夏日里都要穿着春秋的衣裳才成。她觉得现下冬天已够冷了，要穿很厚的夹棉小袄，再穿两层厚裙子，却还是冷。而他在北地只穿单衣，也着实像是铁打铜铸的了！
她心下佩服，瞪大了眼叹道：“你好厉害啊！那总教头是不是也能这样？你们谁更不怕冷？一定是总教头。”
“他又不曾在北地待过，我却待了七年之久，自是我更抗冻了。”曹炎烈道，“怎的你总向着他说话？”
“因为总教头是总教头。”木昔把后一个“总”字拖着长音重重地念了出来，认真地给他讲这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那总教头自然是最厉害的，不然如何能当总教头？而且，而且他会使枪，会射箭，会骑马，会爬树，沙包也玩得特别好——你那天用枪挑沙包也很厉害，但还是比总教头差了一点点，因为每次丢过去的沙包他都能躲开的。”
她越说，曹炎烈脸色就愈发阴沉。她多少也看得出，说到此处就住了口，瞥了他几眼，小声道：“你讨厌总教头。”
“别胡说，没怨没仇的，谁厌烦他了？”曹炎烈矢口否认，似是不想说下去了，霍然起身，提枪欲走。
前头好似无边无际的是能没过木昔头顶的牧草，草叶已有些发黄了，夕照下反着光，金灿灿的，暖风一吹，草叶伏了又起，间或有一两声马儿嘶鸣传来。夕阳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秋风忽大了些，曹炎烈的长发被吹得扬起来，他大概是迷了眼，摘下面具来揩了下脸上，又不走了，慢慢地背着风坐下了，颓然道：“我打不过他。”
木昔道：“总教头？”见他点了点头，就安慰他道，“那又如何？总教头是最厉害的，你虽比他差一点，可你也特别厉害——你真得能打过曹姐姐？听闻她刚当将军时有人不服她是个姑娘家，她就摆了擂台，连败十个大哥哥，就再也没人不服她了。她这么厉害，你也打得过？”
曹炎烈仍有些颓然的模样，却还是慢慢答道：“前些日子比过几场，妮子到底年纪轻些，又是姑娘家。”
木昔“哇”了一声，走到他身旁拍拍他肩膀，竖起左手来，把食指和拇指几乎捏到一块去，按自己的理解道：“那你只比总教头差这么一点点：总教头的武功是一等的话，曹姐姐就是二等多一半，那你就是二等多一半又多一半的一半那么多。”
曹炎烈坐了片刻，忽笑了，道：“如此说来，我日日这般练着，转眼也能超过他了？”
木昔吓得一跳：这怎么行！总教头必得是最厉害的，否则婆婆他们总说他“奇才天纵”“军中再没人比得过他”，岂不是说错了？
她忙道：“你俩就离得越来越近，但是总是差一小点点，因为……因为总教头是总教头呀，都说他是‘奇才’‘天才’，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像天上来的，是仙人。那你是常人，跟他差一点也很正常，不丢人的，我不嫌你。”
曹炎烈看起来倒确实欢喜了很多，但他一笑过后，却不提这事了，只指了指地上的沙包，道：“这个你们现下怎么玩的？看你这几日戏耍，玩法跟我小时候倒不大同。”
木昔兴致起来了，忙给他讲了一通沙包的玩法：“两个人站在两边，别人在中间，然后就丢沙包，丢到谁，谁就来换他们……”
曹炎烈道：“这倒是一样的。只是如此少也得三个人玩，你一个人怎么玩的？”
木昔道：“就这样，你看着我。”说罢捡起沙包跑到一个地方，照前头的树一丢，偏又没什么准头，沙包偏出去几尺远。她也不在意，转头冲曹炎烈大声道：“我现在是丢沙包的！我没丢中它们，我得去捡沙包，继续丢。”
如此又丢了两回，曹炎烈看着，就道：“那若是丢中了如何？”
“丢中了，我就让着它们，让它们继续躲。”木昔快步跑过去捡了沙包回来，举着给曹炎烈看，笑道，“曹将军，咱俩玩罢，我先丢你，如果丢中了，就换你丢我——人多了玩比一个人好玩多了！你玩一玩这个，就不苦恼打不过总教头了。”
曹炎烈道：“既是人多了玩着好，那你怎么不跟旁的孩子玩？”
“他们不跟我玩。”木昔挺直了脊背，坦然道，“哥哥姐姐们总嫌我小，可弟弟妹妹们又太小了，我是大孩子了，不想总跟小孩子玩。”
“原是如此。没有跟你同年的？”曹炎烈问了一声，木昔点了点头，他就放下长枪，退开两步站直了，道，“来罢，我陪你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