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炎烈的老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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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狼饲养笔记】第8章 我还有我家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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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还全是日常,下一章开始走剧情……不过其实也没啥剧情。

搬砖去吧我的曹将军【→假的,并不会真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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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中午的时候,曹炎烈已经能用阿拉伯数字写九九乘法表了。于是木昔自信心爆棚,整个人都很膨胀,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老师,天生就是教人的材料。但是说实话,木昔教人的水平低得令人发指,全赖曹炎烈学得快,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中午吃什么好呢?”木昔一边往电饭煲里加了米和水一边打开了手机,“我会蒸米饭,不会炒菜。唉,点哪家外卖好呢?”

  曹炎烈一脸懵比地答道:“但凭木昔姑娘安排。”

  木昔觉得问了也是白问,曹炎烈并看不懂外卖里头列的各种炒菜,所以她就看心情点了俩菜,然后伸了伸懒腰,打开了通讯录。

  “将军,我要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木昔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呃,意思就是说,我爸妈住得很远,我用这个跟他们说话。在我打完电话之前你能不能就是……别说话?”木昔说完这话,赶紧又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要是我爸妈发现我家里有个男人,他们肯定要问好多。”

  曹炎烈点了点头:“该是如此。若是家妹家中骤然多了个男人,我自然也——”

  木昔知道他要说什么,然而根本不想听他教训自己,于是她立刻把脸沉了下来,一边拨号,一边凶巴巴地说道:“将军,我要打电话了,安静!”

  她每周都往家打电话,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说说最近的事,报报平安。之前这一周其实发生了挺大一件事,这件事的直接结果正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呢,不过她肯定不会跟爸妈说这件事,说了的话估计爸妈要吓坏了,得连夜买机票赶过来送她进精神病院。所以木昔就只说了说上一周工作忙,下一周虽然轻松,但是有个高中同学聚会,就很烦。

  “一点意思都没有。”木昔说,“好几个做微商的,见人就卖药卖保健品。还有几个男生也挺讨厌的,就喜欢吹牛比,吹完了喝酒,不光自己喝还灌别人,无聊得不得了。”

  木昔妈妈说:“那你当时怎么没找个借口推了呢?”

  “他们先问我那天有没有空,我以为有什么事呢,结果……”木昔愁眉苦脸地在沙发上盘着腿,“越想越心累,下次只要是他们来问我我就说我要加班。”说完这句,木昔又在心里补了一句:“然后我就跑回来陪我家将军。”

  她妈妈就给她支招:“这样,你去了之后,吃两口饭,就说有急事要走。该出的钱记得出了,别占人家便宜。”

  木昔俩眼一亮:“好办法!”她接着心想:“正好下午要教将军打电话,我就让他打给我,假装有事。”一边想着,木昔就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对着电话撒娇:“谢谢麻麻,麻麻最厉害了!”

  妈妈说:“得啦得啦,肉麻。——你吃饭了吗,吃什么?”

  她经常抱怨木昔不会做饭,更是觉得外卖是十恶不赦的坏东西。所以木昔赶紧撒了个谎:“我……自己煮了锅粥,买了半只鸭子,拌个素菜。”唯恐再说下去外卖电话打进来时的时候会露馅,她就赶紧说,“妈,我赶紧去吃饭了,不然饭就凉了。你跟我爸也快点吃饭吧,吃完饭歇会儿。”她结束谈话倒是结束的及时:她妈妈刚挂电话,这边外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木昔连蹦带跳地下楼去拿了外卖上来,盛了饭,又拿开水泡了两碗紫菜汤,摆在两人之前的茶几上,就喊曹炎烈吃饭。木昔一边吃一边絮叨:“将军,我明天开始要去上班,上午下午都出去,晚上才在家,去五天才能歇两天。我一会儿教你怎么开门关门怎么上楼下楼,这样你想出去锻炼锻炼也没问题;早饭我前一天给你准备好,一会儿我教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午饭我直接点外卖送到家里;晚上我带饭回来。你看行吗?”

  曹炎烈皱了皱眉,道:“木昔姑娘,曹某男子汉大丈夫,莫非终日只看着你劳碌养家么?”

  这“养家”俩字一说出来,木昔刚喝下去一口汤直接呛在了嗓子里。

  养家?谁跟谁的家?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啊?!这位曹将军明明男女之嫌看得很重,怎么说的这话就这么那啥呢?

  曹炎烈颇为不解地递了杯水过来,木昔接过来却没喝,又咳嗽了好一通才平静下来。然后她故作镇定地解释道:“你先适应现代生活嘛,现在你简体字都认不清,除了去工地上搬砖找不到工作的。”

  而且他还没户口。

  木昔心里想着,却没把这话说出来,只一边盘算着回头要查查没户口的人该怎么落户,一边催他:“哎呀,快点吃饭,菜要凉了。”

  其实她也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位古代来的将军是没救的大男子主义,虽然现在看来他适应得挺快,比那些直男癌不知道好到哪去,但是让他靠一个女人养活他是说什么也接受不来的。

  头疼啊。木昔心想。现在一般般的工作都要用电脑,可他不会用;就算教会他用,他没文凭没学历,谁肯收啊?

  要么让爸爸妈妈帮忙找个后门?可这话她没法说——要是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她爸妈只会劝她少管闲事;要是说“这是我男朋友”,她爸估计会操起藤椅把这个小学文凭都没有的她“男朋友”打出门去。

  这就尴尬了。

  木昔苦恼地想了半天,一直没说话;等吃完饭了收拾好碗筷,曹炎烈就主动跟她说话,道:“木昔姑娘与令尊令堂倒是亲密极了。”

  “距离产生美嘛。”木昔一边打开手游签到一边随口说道,“要是我住在家里那可就不一样了,我爸妈得天天挑我的毛病。——哎,将军,我这样跟他们说话在你看来是不是挺没大没小的?你们那时候跟父母说话应该都是毕恭毕敬的吧?”

  曹炎烈一怔,脸上现出几分茫然来。

  然后他缓缓地道:“仿佛……这许多年过去了,也记不大分明了。我父亲待我很严厉,娘亲……我自小跟着父亲在兵营中历练,与母亲在一起的时日倒少,只记得他们待雪妮儿倒都是极和蔼的。”

  “哎呀。”木昔骤然想起苍雁坞一事,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惶恐,“将军,是我失言,我不该提起这个来。”

  “无妨,我已手刃仇人,又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自然不再介怀。”曹炎烈看着木昔,颇有些兄长教导小妹的意味,眼中竟仿佛还有些羡慕,“‘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木昔姑娘,而今令尊令堂健在,你应当好好孝敬他们才是。”

  他这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木昔听完也是情真意切地想哭。她想立刻给爸妈打电话,就跟他们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可这个点他俩睡午觉呢,不好喊醒他们。她就撇着嘴关了手游,上某宝给她爸妈买了包点心。

  买完了点心,她又开始心疼曹炎烈:他这么多年孑身一人,好容易找到了妹妹,妹妹还是唐军,现在俩人更是差了一千多年出去,再也没法再见面了。木昔想抱抱他,可她刚一伸手,想起曹炎烈是个老古董,拉手都接受不了的,就又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没事,没事。”木昔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曹炎烈,总归是故作镇定。她把自己换下来的旧手机拿出来,装上上学时用过的,一直没舍得销号的手机卡,道:“来,将军,我教你用电话。”

  经过之前一天的加紧培训,木昔第二天就胆战心惊的地把曹炎烈留在家里,独自上班去。八点半开始上班,她八点二十五到了办公室,坐下喝口水,就拨通了家里的手机。大概响了半分钟后,有人接了,她听见曹炎烈问:“木昔姑娘?”

  “对对对是我!”木昔一阵激动,赶紧趴在桌子上压低了声音,“将军,你还好吧?”

  曹炎烈说:“曹某很好,木昔姑娘无需担忧。”

  “那就好!”木昔说,“那我先挂电话了,晚上我就回去啦!”

  这样的对话在这一天里重复了五六遍,平均每小时一次。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曹炎烈可能是不耐烦了,接起电话来直接说:“曹某如今很好,木昔姑娘且去忙罢。”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木昔拿着手机,感觉有点挫败,就跟孩子在叛逆期的家长似的。

  不过她细想想,就觉得曹炎烈这几天乖巧得有点ooc了——这可是骗完安禄山接着骗曹雪阳的山狼啊,对她言听计从怎么想也不太对吧?不过山狼是狡猾的,他现在到了个让他无所适从的地方,除了她谁都不认识,那为了生存下来,他站稳脚跟之前乖巧一点倒也说得过去,往后总归还会有暴露本性的一天的。

  这么一想,木昔就更失落了,但她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这样不ooc,这才是山狼呀。”

  她板着脸随手打开一个已经完成了的工作文档,突然忍不住就脑补出这么个场景来:曹炎烈穿着西装,拉着个看不清脸的穿婚纱的姑娘在交换戒指。然后他拉着那个姑娘走过来,对她说:“木昔姑娘,昔日多亏你相助,曹某才得以在这个时代立足。这是拙荆某某某……”

  木昔想着想着就拉长了脸,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绞成了一团。不过她回家见到曹炎烈的时候却还是小心地把自己这一点小心思遮盖住了。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曹炎烈对现代生活适应得很好。他现在每天早上早早起来,自己下楼去练武,差不多七八点的时候回来,刚好赶上喊住匆匆忙忙起床的木昔,叫她吃两口早饭;白天他就在家看书写字,还学会了开电视,偶尔也看看新闻。他适应能力这么强,所以木昔周五下了班去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没有怎么担心他,只给他打个电话说了一声,让他过会儿给自己打个电话把自己喊走。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同学聚会刚开始,组织聚会的那个小团体就闹腾起来。当年在木昔邻班的一个姑娘落落大方地第一个站出来,提议道:“哎,咱们好久都不聚一回了啊,这回聚会就好好说话,谁也不能看手机。这么着,咱们都把手机关机,放在桌子中间,什么时候结束了再拿走。”他们那一群人纷纷说同意,不同意的也被他们抢过手机放了起来。

  “我一会儿可能有事!”木昔死死抱着手机不撒手,“真的有事,真的不行……”

  隔壁班那姑娘笑嘻嘻地说:“什么大事呀那么要紧,啊?还不如咱们高中三年的交情啊?”木昔眼瞅着她把自己手机关了机放在桌子中间,简直快哭出来了,心说我跟你他喵的什么交情啊,我高中三年都不知道你叫啥啊!

  然后她想起家里的曹炎烈,就一狠心,可怜巴巴地说:“那我就打一个电话,我告诉……告诉我男朋友一声行吗,不然我怕他担心……”

  那群人里头很爱闹的一个男生就带头起哄:“打一个电话罚三杯酒!”

  木昔没喝过酒,她不知道自己酒量怎么样,压根就不敢冒险,就只好又气又憋屈地坐下来了。

  淦。她心想。高中时候她就很烦这个小团体,就知道起哄闹腾,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情况的。不如干脆跟他们翻了脸,掀桌走了算了。

  她手都放桌子下头了准备掀了,这时突然听见有人问:“杨木昔?你旁边有人吗?没人我坐这了啊。”

  木昔转脸看一眼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的人,瞬间就一脸懵比。

  这天晚上九点多,曹炎烈打开门铃被按响的家门时,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和被这个姑娘搀扶着的一脸醉意的木昔。

  “哎呀?”姑娘看到曹炎烈惊诧了一下,问道,“这是杨木昔家吧?”

  曹炎烈点点头:“正是。”

  “那就没找错。”那姑娘就把木昔往他怀里推,一边推一边喊,“杨木昔,醒醒,到家了啊,我可走了。——你是杨木昔老公吧?她喝醉了,你接她一下,我还得赶紧回家呢。”

  木昔跟个无脊椎动物似的,那姑娘一推,她就软趴趴地歪倒在曹炎烈怀里,手却还拽着那姑娘的袖子不撒。曹炎烈低头看了她一眼,就扬起眉毛来,可跟那个姑娘说话的时候语气却是与平常无异。他道:“多谢姑娘相助,只是木昔醉成这般模样,是喝了多少酒?”

  “哈哈哈大哥你说话有点逗啊。”那姑娘诧异地道,“不过你怎么当人家老公的,你不知道她酒量不行?两小杯就成这样了。哎算了也不怪你,她以前都不喝酒的。”

  “那为何今日喝起来了?”

  那姑娘脸色有几分古怪,丢下一句“你自己问她吧”,掰开木昔的手就跑路了。

  曹炎烈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了电梯间,才又低头看了看木昔。然后他关上屋门,把木昔拖到沙发上,然后颇不快地叫道:“木昔姑娘?”见木昔只一劲儿瞅着他傻笑,他语气就又重了几分,“木昔!”

  木昔做梦似的,用飘飘忽忽的声音说:“啊?”

  曹炎烈道:“你既不能喝酒,为何还要去喝?在人前醉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木昔用飘忽茫然的眼神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就小声地哭了起来。

  “好气啊。”木昔一边哭一边说,“好气啊,他怎么变成这种人了,好气啊。”

  曹炎烈说:“谁?”

  “我不说是谁,我不说。”木昔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委屈地把脸埋进了靠垫里,闷声道,“他高中的时候那么好,我还喜欢他呢。他现在怎么变成这种人了?感觉自己当年眼瞎了,好气啊。”然后不待曹炎烈理清她话里的意思,她就一手拿靠垫捂着脸,一手用力拍着沙发,哭道,“怎么这样啊,撩个锤子啊,我高中毕业了都没找过他了啊,我看着就那么像没人疼没人爱只能给人当备胎的啊?就算没人疼没人爱又怎么了啊?当备胎也不给他当啊!我还有我家将军呢,我还有我家将军呢!”

  山狼曹将军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清了清嗓子,深深吸了口气,才又叫道:“木昔……姑娘?”

  木昔压根没听到,接着哭道:“算了,我又不好看,我又唠叨,我也就给将军当当备胎吧。将军他人设如此,我还指望什么少女漫剧情呢?……”再然后,她就一边抽泣着,一边歪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而山狼曹将军,彻底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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