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炎烈的老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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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君生早】第五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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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3同人,BG,CP是曹炎烈 x 原创女主

*假如在北地军中的曹炎烈被雪阳找到,然后一纸调令调进了天策

*老曹带幼昔的温馨日常为主,等幼昔长大她才会开始反追

*NPC年龄和部分事件发生时间有调整


完结!

讲道理这是彻头彻尾的HE,虽然因为我们都知道安史之乱会发生所以写到结尾总感觉还是有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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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睡”,可实际上谁也没睡着。木昔也不顾天热,像小时候一样扑在婆婆怀里,心里头说不出怎么个模样,嘴上却不肯消停,一会儿说自己小时候的事,一会儿又说前些天从青青她们那听的笑话,直说到子夜过半,自己都困得打了个呵欠,这才叹道:“婆婆,我有点担心。”

婆婆一直笑着听她说话,如今闻言就轻轻拍了她两下,似她小时候一般哄道:“怎么了?跟婆婆说说。”

木昔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道:“我……我怕他会变坏,会不喜欢我了,喜欢别人了……听说东都那些官家公子哥儿有好些这样的。”

婆婆轻轻地拍着她,拍了一会儿,才道:“莫怕,有我呢,还有你曹姐姐、李统领他们。他若不学好,咱们就告上官府去,跟他和离。”

木昔心里便多了几分底气,却又忙道:“我知道。我也就是瞎想罢了,他才不是这样人呢!”

婆婆稍稍拍得重了些,笑道:“小没良心的,这就向着他了!”又道,“你也不必舍不得离家,他置的院子就在紫薇山下,离咱家也不过几步路,离山上几位老将军的‘隐士居’也近——这几位老将军还是你祖父做新兵时候的统领啊教头的,威严自是威严,却也都是好人,你可多去看望他们。”

木昔应了,一想那小院往后就是她跟曹炎烈两人的天地,又不由笑了:“那院子我还没见过呢。婆婆,你上回去看了罢?什么样?”

“明日不就知道了?”婆婆笑说她一句,却还是一面轻拍她脊背一面讲了起来,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就跟她小时候讲故事哄她睡觉时一个样,“两进的小院,跟杨宁那个院是一样的制式。他衣食倒俭省——其实就是除了他营房里那几样,旁的什么也没有,家里头被褥枕榻一应都是新置的。他倒乖觉,知道来问问我们,看你待见什么样的……”

木昔抿嘴一笑,却果然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第二日起得不算晚,婆婆却比她更早些,把钗环、嫁衣、盖头等又不知看了几遍,见她起了,又道已烧好了水,催着她去洗了个澡。

前晌就仍只是祖孙两个作伴,晌午饭是好克化的,可谁也没心思多吃几口,也没说多少话,只各自想自己的事。

午时过不多久,邻里相熟的各家女眷就上门来道贺捧场,木昔便顾不得神游天外了,换好了嫁衣,只坐在妆台前微微垂着头,抿着嘴笑个不住。

日头升上中天,喜娘也来了。能做这一行的自然是父母公婆俱在、丈夫有出息、儿女双全的“全福人”,也是伶俐会说话的,进屋打量过木昔,抽出帕子抹抹额上汗珠,接着就笑道:“这闺女生得真好,这般白净,一看就是个享福的命!”

明知是奉承话,婆婆却也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承你吉言,承你吉言。我瞅着也不早了,给她绞脸、梳头罢。”

木昔如今是不好说话的,朝喜娘笑笑,就仍微微低下头去,却正巧在妆台上竖起的铜镜里看见自己的脸——许久不出门遭日头晒,果真白净了不少,曹炎烈原不算是黑的,可如今一看,到比她黑了两层还多呢。

正是十五六的好年纪,脸色也好,一双眼更是黑亮黑亮的。木昔原不觉自己算得好看,偏又看着曹炎烈百般顺眼,为这个多少还有些担心,如今一看镜子却是放了心,不由咧嘴一笑。方家婶子在旁见了,就打趣她道:“怎么笑得花也似的了?想着什么好事了?”

木昔抿了嘴只是笑,喜娘就道:“她这一笑就叫人看着舒心,这就是好福气!”说罢叫她扭过脸来,先往她脸上扑了粉,又拿细线来绞脸上的绒毛。这倒不疼,其实也算不得痒,可木昔就觉着自己心里边痒,接着喉头也痒,直想笑出声来,偏又不行,忍得可是辛苦极了。

绞过脸又梳头,刚洗过的头发又顺又长,喜娘略略理过,就拿雕着福寿多子花样子的木梳从上一下梳到头,梳一下念一句,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这话木昔小时候跟着姐姐们扮新娘子是听见过的,为了姐姐们不带她玩,还跟曹炎烈发了好一通脾气。她还记得那是个春日,日头透过帕子扑在她脸上,黄澄澄的,又暖又好看;接着帕子一下被揭开了去,她看见他在日头下朝她笑,神采飞扬。

她想得出神,禁不住又要笑,忙拿帕子掩了下脸。不意料这梳头歌后头竟还有,喜娘轻拍了她下让她别动,接着一面梳一面念道:“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又是举案齐眉又是比翼双飞、永结同心的,木昔听得羞起来,忙别开脸去,直引得屋里的婶子嫂子们都笑她。

都梳好了,喜娘就来给她挽头发——因成亲要戴冠,所以这头发挽得很紧,最后将那沉甸甸的铜冠戴上,又横七竖八插了不知多少发簪子。

眼瞅着后晌了,就有天策军中跟木昔一道的先来道声贺。如今木昔正端正坐着由喜娘给自己上妆,是不便见人了,就由婆婆出门去谢过他们,说了好一阵的话。

因是夏日里,脸上易出汗,这妆就没化太浓。木昔对着镜子一看,觉着刚刚好,朝喜娘笑笑,轻声道:“那现在做什么?”

喜娘笑道:“端坐着等新郎倌来接你便是了。”说罢叮嘱了她几样规矩,譬如下了花轿脚也是不挨地的,要踩着地上铺的毡布进屋去,又跟她说闲话,如有些地方新娘子出门子是要哭嫁的,哭得越伤心,来日过得就越好,他们这里倒没这个说讲。

木昔就笑道:“亏了没这个说讲——若是远嫁,一想家也便哭出来了;可我离家也就几步路,近着呢。我现在就怕他带兵打仗倒精明,却不会打理家里,把个好端端的院子弄得木呆呆的。”

如此一路东扯西扯,倒也不觉等得心焦。眼瞅着白灿灿的日头转作微黄的颜色,就有敲敲打打的乐声远远地来了,接着几个婶子跟婆婆一道进了屋来,叫木昔道:“预备着些,曹将军接人来了!”

木昔都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闻言就觉自己坐不住了一般,急道:“那……盖头要盖上么?”

屋里众人都轰地笑起来,婆婆笑道:“还未催妆呢,你急什么!”

木昔方知自己心急了,脸一热,羞得低下头去,小声道:“我都那么久没见他了!他今日好好扎着头发了么?”

婶子们笑道:“不说给她——待会儿拜过堂让她自己看去!”

正说笑着,就听外头乐声愈行愈近,接着在院门前停了。一群男人喊起来,道:“新娘子出来,新娘子出来!”乱哄哄地也听不出是什么人,不过想来多半是曹炎烈平日里交好的。

木昔的小哥哥杨朔野虽自打离家而去,至今还未来过信,可邻里常来往着的比她大些的哥哥也不少,还有同年的吕开济等人,更有青青、阿二也跟了来,因而杨家这边自然也不输阵——一群人嚷嚷起来时,总是姑娘家声音更显得出来,因而木昔一下子就听见青青叫道:“想把昔昔娶了走,大曹将军先得显一显本事,弟兄们说是不是!”

众人齐声叫好。接着就听曹炎烈道:“来,是文是武,考便罢了!”

木昔听得“噗”地一笑,拿手掩口道:“傻气。”

接着就听外头热热闹闹地,先叫他演一通枪法,又叫他作催妆诗。天策府里不缺谋略武功上的好手,文采斐然的却少,因而他这诗想也跟杨宁当年一样,是提前作出来又托人改过的。木昔虽不会作诗,到底看过些名家篇章,如今听过一遍,就知不是什么浑然天成的名作,不过规规矩矩罢了。可世上的好诗太多了,只这一首是专为她作的,她喜得笑起来,把那短短二十八个字往心里记了又记,又念着待进了新房、揭了盖头就要找纸笔记下来,唯恐自己忘了半个字。

外头仍热闹着——吕开济一向最怕各营的将军、教头们,如今也不知是喝过酒壮胆了,还是好容易得了个机会要报复,嚷着要曹炎烈唱首歌迎她出来。阎罗王如今还真就唱了,唱得荒腔走板的,也听不大出是个什么调,词里的意思倒是再好懂不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木昔再也忍不住了,扭头看看一旁搭在架子上的盖头,又看看婆婆。这当里祖孙二人都笑着,却说不出话了,婆婆朝她一颔首,捧起那火红的盖头轻轻盖在她头上。

她看见金线绣的牡丹花、比翼鸟离自己愈来愈近,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只看见透过红布而来的暖光。喜娘拉了她的手,一路把她引到院门口去,又扶着她上了一样涂着红漆又用红绸子装点的花轿。

走的路再熟不过,花轿晃悠悠地走,木昔便恍惚惚地想,外头的喧闹竟是都顾不得听了,一会儿想待会儿下了轿子该怎么走,可别出了岔子闹笑话。一会儿又想自己还是头回这般盛装,也不知道曹炎烈见了她会是什么样?会笑?还是会惊住了,都顾不得笑了?也不知他如今比上回见时白了些,还是更黑了?接着她又想起许多事来,却又说不清在想哪年哪月的哪些事,只是所有的事到最后都落在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上。

木昔忍不住轻声念了一声,道:“曹炎烈。”只觉着这名儿听着顺耳、念着顺口,想一想那三个字,都觉写出来好看。只是如今身旁无人应答,叫她心里压着的欢喜与希冀全然发不出来,倒积攒得愈发多了。

路原就算不得远,眼瞅着也就到了,接着就听引赞唱道:“启轿,新人起——”轿身微微一顿即停住了。

喜娘探身进来相扶,木昔就手下了轿子,微微垂眸,就见自己如今踩着的毡布亦是大红的,极是喜庆。这一眼将将看过,就听引赞又唱:“新郎搭躬——”喜娘便将手抽走了,接着一只暖和又宽大的手掌覆上来,轻轻握了她的手,引着她往屋里走去。

想也知道是谁,更何况四周众人都起哄不住,连引赞后面喊的话都全盖过去了。可曹炎烈轻声问的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他道:“还是不后悔?”

木昔一握住他的手就觉心里踏实了,前一宿的担忧也尽忘了,如今暗自笑骂一句“傻气”,心道:好容易争来的,怎会后悔?

她拿盖头掩着自己满脸的笑意,不言不语,只拿自己手指穿到他指间,紧紧扣住他的手,同他并着肩,一道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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