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炎烈的老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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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吟】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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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炎烈跟曹雪阳的正面对刚在原作里有三回。第一回是战乱洛阳,老曹模棱两可的把救天策心切的雪阳骗过来,威逼利诱让她帮自己复兴大魏,一看不听怒了,我要清理门户!给雪阳打了个重伤。第二回是战乱天策,“雪阳,你身上有暗伤,孤军难敌,是死地也!”到这里兄妹俩还是互相想要劝服对方的,一个“雪阳”一个“大哥”。但是到了第三回,在上阳宫,老曹还是想劝雪阳回心转意,而雪妮儿张口直呼她哥大名,并把她哥戳死了。

我想了想,二三回转变实在有点大,中间就加了这么一回。

总体来说,我觉得老曹对雪阳还是一直留了手的,因为到血战天策他说的都是要把雪阳抓起来家法管教,所以我个人认为,战乱洛阳那一回把雪阳打伤,是怒极失手(说不定还是觉得“我曹炎烈的妹妹一定也很强”,于是使出十成功力,结果……)。这个人,他是个妹控(。)所以写的时候也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写了。老曹这人除非吃瘪吃大发了感觉会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但是一碰到雪阳的事就暴怒。这样一来好像多了点人情味似的,但就感觉,人嘛,他有点感情,也不算什么不对的事啊,对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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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她没跟曹炎烈说,曹炎烈也没问,他亦不在意苏娜宁所想,只晌午时喜孜孜地逗了半晌排云,笑道:“如今可算是安生了。过几日把雪阳盼了来,咱们一家人才真真算是团聚了。”

木昔闻言手不由抖了下,手里满满一碗凉茶洒出来了半碗,尽数洒在了膝上。

曹炎烈一扬眉毛,道:“你怎么了?”

木昔忙放好那碗茶,掰着指头真事儿似的嗔道:“你终于说动她啦?可‘过几日’是几日,你怎么不早说?若迎曹姑娘回来的话,衣裳、被褥、住处、伺候的人,样样都得安排。”

“这些都还不急。”曹炎烈脸色沉了沉,又伸手去排云眼前虚晃了一拳,排云“呜”地低吼一声,照准他的手扑咬了两下,没咬着,便一头扎到墙角里去刨土了。

曹炎烈拍拍手上的土,又道:“说自然是说不动的,来日抓了她回来,怕还有好一段时日的折腾,备这些倒不如多备几条麻绳。”

“既如此,将军不如且缓缓。”木昔试探着劝了一句,道,“否则若是咱们捆了她来,她一心求死,那可如何是好?”

曹炎烈嗤之以鼻,道:“看紧了便是。缓缓?照这妮子的脾气,还不知会缓出多少事来。”

“是。”木昔忙道,“那将军打算如何擒她?”

曹炎烈笑而不答,冲排云拍了下巴掌,拿起那日木昔削的小枪来摆了摆。排云机警地扭头看看他,又刨了两下土,忽猛冲过来,一口叼住那枪,死命往回拖,直咬得木头都“咯吱”了一声。木昔忙照准他手臂拍了一下,道:“我好容易削的,仔细掰折了!你就别逗它了。”

他这才松了手,看着排云跑远了,拍拍手站起身来,道:“我把屠狼会那奸细放了。”

木昔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放了?将军从他处得了消息了么?那么那几个唐军……”

“我叫他给雪阳带一封信回去,叫她这月初十前来武牢关见我。”曹炎烈两手按在她肩头,昂首望着远处。木昔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虽只看得见群峦叠嶂,却赫然是天策府的方向。他道:“否则那几个天策军,同先前誓死不降的神策军战俘,我一日杀一个。”

他手上的人命又不止一条两条了,如今他既说得出,显然是做得出的。木昔听得打了个哆嗦,又问道:“那若是曹姑娘来了,将军会放了他们么?”

曹炎烈摸摸她的脸颊,笑道:“若是再没法上战场,那放了倒也无妨。——我先去了,后晌还有些事要料理。你且歇着罢,这些日子也当心些。”

木昔哪里歇得下,却偏偏此事曹炎烈是摆到台面上来做的,她即便找鲁有山说,左右也不过是他已知道的那些事。她拿了针线出来,在窗前给曹炎烈的一件衣裳补袖口,却不料心烦意乱下,竟把袖口缝死了,不得已又拿着小剪子拆了半天。

她思前想后,几位同袍及神策军俘虏的性命固然要紧,可曹炎烈刚被宣威将军设计坑了一回,如今防备心最是重,想来即便宣威将军涉险来了,那几人的性命也难保住;且听曹炎烈方才那话,他们即便保住了命,怕也已成了残废。

这话说来总觉过分狠心了,可木昔如今身在局外,想了几遭,心里却还是一句话:“良将难得,宣威将军不该为此涉险。”可她也清楚,曹炎烈也清楚,宣威将军是必会来的。

木昔霍然站了起来,便往门外走,可刚出外屋,那陶功就快步跟了上来,也不说话,只隔了两步远跟在她后头,半时半刻都不肯走,烦人得紧。她不由发脾气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陶功道:“大人吩咐过了,夫人若要出门,叫小的随时跟着,免得有人又构陷夫人。”

木昔闻言忽动了心思,回屋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写了道字条,叠好了捏在手心里,出来道:“我想做些吃的给将军,你随我去伙房罢。”陶功老老实实地应了,随她去了伙房。

有了前头一回做铺垫,这回她做的饼倒比先前好了许多,虽看起来还远算不上好吃,却起码不似石头一般硬了。她讨了几张油纸来,将那五个饼分作三份,三个包给曹炎烈,一个给了陶功。最后她把剩下一个并手心里的纸条一起包好了,问陶功道:“今日不该鲁有山当值,你可知他在哪?”

陶功道:“鲁有山么?应当在营房里。夫人要送什么,我替你送了去罢?”

木昔笑道:“我左右闲着无事,又是顺路,咱们一同去便是。”一面走着,又道,“想当日我刚来时,不过是将军身边一个小丫头,那时还跟弟兄们围坐在一块吃过饭。如今却没人敢跟我似那般称兄道弟了。”

陶功向来安生,听了这话却不由笑道:“如今跟夫人称兄道弟,岂不成了跟大人称兄道弟了?小的们自然不敢了。”

“我却觉着这般才亲切。大不了,我跟他各论各的也便是了。”木昔故意问他道,“陶功,我记得你仿佛有二十一了?那我该喊你一声‘陶大哥’。”

陶功忙朝她拱拱手,连连告饶,道:“夫人饶了小的罢。”

木昔便不逗他了,却捂着嘴笑了一路,直到有人将睡眼惺忪的鲁有山从营房里叫了出来,她才敛了笑,把那纸包交到他手里,道:“鲁大哥,这饼是我亲手做的,你拿去吃罢——得趁热吃,别放过了夜。”

鲁有山忙躬了躬身,道:“多谢夫人。”说罢却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木昔道:“我怕是扰了你清梦了。你快去歇着罢。”待他回了营房,她便带着陶功往回走,故作失落道,“鲁大哥跟我同乡,如今也一口一个‘夫人’‘小的’,倒显得生分了。”

陶功许是怕她又打趣他,说什么都不肯接这话茬了,一路安安生生地跟着她回了屋。

往后几日便是风平浪静,直到初七夜里,有支去了头的箭射进了武牢关,箭的杆子上绑了一块粗布,展开来上头写了字,道“九月初十申时必来相会”。

曹炎烈一见便笑了,展着那布去给木昔看,道:“你看看她,都当将军的人了,字还这般秀气。”

木昔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附到他耳边笑道:“总好过将军你那字,一笔一划都像是伸着胳膊伸着腿的,可见区区武牢关是囚不住的,非得天大地阔才容得下。”

曹炎烈极是受用,直到吹熄灯睡下时都带着一脸的笑意。

可往后几日木昔却都睡得不安稳。初十这日,曹炎烈未时刚过便带着人赶去了武牢关前约定的地方,而木昔将排云关到了后头小屋里,又着意将门口的守卫打发了几人去前头看情况,便在院里背朝着门忐忑地坐着。直到听得前院里吵吵嚷嚷地动起手来,接着有人一跃过了那栅栏到了她身边,这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那日给鲁有山的字条里她这般写了:若宣威将军思虑后决意前来,则叫人来劫她这个将军夫人。她要赌上一把,赌曹炎烈虽急切盼着宣威将军归来,却仍舍不得由着她去死;而倘若他真得舍得出她这条命,那也罢了,就此一了百了,省得她眼看着宣威将军被捕,愁得白了头了。

来人木昔并不识得,生得人高马大,身上染着血,一进院就擒住她,把利刃往她颈间一横,拖着她到了前院,喝道:“都住手!否则即刻杀了这婆娘。”看这模样,鲁有山倒未曾告诉人她的身份。

木昔胆子本就不大,如今即便是自己的安排,可刀就压在颈上,岂会不怕,见外头院子里一地血色更是不敢细看,只紧闭着眼,被拖了也不知多长一段路,直到觉出那人手略抖了抖,听得他低声道:“贼妇,跟你那官人说两句话。”才睁开眼来。

一行人已到了武牢关门前,木昔一眼望去,先看见的是护在两人身前的一个汉子,听动静身后身畔应当也只有至多两人,再算上先前一路上被杀被擒的,仅不足十人便闯得中军营房,将她这位将军夫人一路劫至了大门之外,即便有防卫单薄之故,可想来屠狼会的江湖义士武功到底还是远胜过武牢关里的寻常兵士了。

她再往旁看一眼,就远远地看见了四周俱持着兵刃的山狼军,同被围在中间的宣威将军曹雪阳同。

上一回见曹雪阳,还是十数个月前了。那时两人隔得亦有这般远,她正跟个小师兄打闹,远远瞧见曹雪阳,忙住了手,跟那小师兄并着肩老老实实地站定了,谁也不敢再造次。

短短十月,好似沧海桑田。

木昔眼眶一酸,目光险些就移不开了。可刀剑无情,她不敢再磨蹭,忙逼着自己把目光移回斜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抖抖索索地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只眼泪扑簌簌地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曹炎烈身旁一排弓箭手俱将弓箭对准了过来。他略摆摆手,猛地朝前迈了一步,却又止住了脚步,转头望向曹雪阳,冷笑一声,道:“好,好!雪妮儿可真是长进了,竟拿深闺妇人做起文章来。”

曹雪阳朗声道:“大哥拿战俘做文章,又要毁约强留小妹,小妹只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曹炎烈听罢握紧了拳,半晌才又说出话来,道:“你就这般固执,即便要负上害死亲嫂子的恶名,也不肯留在我身边么?”

“今日之事,是大哥毁约在先,小妹为求脱身,不得已出此下策,只为自保罢了。”曹雪阳冷然道,“即便她有个闪失,也是大哥害的,与小妹何干?”

曹炎烈霎时大怒,骂一声“没良心的东西”,自箭囊里抽出支箭来便朝她瞄了过去。

他二人说话的工夫,那人便拖着木昔朝着曹雪阳的方向慢慢地挪了过去,如今已只隔了一两丈远。见他这般动作,方松泛了半寸的刀子立时又往她颈上压紧了,身后那人高声道:“曹将军,且把弓箭收一收,小的禁不住吓,怕手一抖,要了贵夫人性命!”

话音未落,杀机陡现:曹炎烈确收了弓,可仍听得“嗖”一声响,紧接着便是箭簇没入血肉的声音,木昔只觉有热血撒在后颈上,那把刀倏然往下落去。

挟持着她的手臂却是一紧,带着她猛地朝旁一转,接着又把她猛地往前一推。她一头栽到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未想清楚发生了什么,甫一抬头,颈前又是寸余宽的湛湛青锋。

她被人粗暴地拽了起来,方才劫持她的人已倒在了地上,一箭从侧面贯穿了他的喉咙,血溅得满地都是,想来已死了;余下几人亦尽数被射杀;而她正面对着曹炎烈同不知多少支朝她瞄着的箭,四下里伏兵尽数现了身形,已比方才靠得近了一两丈,将将犹疑着停了脚步。

抓着她的那只手虽稳当,细觉来却仍有一丝颤抖,她听得耳畔曹雪阳喝道:“都退后,否则杨氏立刻没了性命!”声音里比方才更多了些恨意,也不知是为了同袍之死,还是为了兄长的狠毒,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曹炎烈立时一摆手,众人忙退了回去,独他一人慢慢走上前来,沉声道:“雪阳,你我兄妹分别已有十八余年,你就半点不顾念手足之情么?你可还记得当日苍雁坞里,大哥教你写字、习武……”

“大哥说的,雪阳一日不曾忘过。”曹雪阳拉着木昔一步一步缓缓往后退着,话里的恨意愈发深了,“可我亦记得是谁从头至尾便在骗我,身上这一处剑伤又是拜谁所赐,我天策府三千儿郎命丧谁人之手!如今你以我唐军俘虏安危迫我前来,却尽数断其双手,更是背信弃义、丧尽天良——”

曹炎烈怒道:“你放肆!”

“——曹炎烈!”曹雪阳一声断喝,字字铿锵,“你将阴险狠毒尽使在了我身上,哪还顾得半分兄妹之情?你我今日恩断义绝!你若对我出手,我必先杀杨氏,再取你性命。即便不能,也战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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